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80) (第2/2页)
四周安安静静,连巡防值班的侍卫都没有,万籁俱寂,明月高悬。
心脏跳动的声音愈来愈急促,像烈夏突如其来的暴雨,也像带兵出征时的鼓点。
柯长庆比温希恩高出一些,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鼓噪的心跳和岩浆般的血流让他情难自禁,他低下头,凑到温希恩面前,轻轻叫了一声:“净尘。”
温希恩微抬眼睑。
一个轻柔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蜻蜓点水似的,夜色中,柯长庆满面通红,手心里都是汗,绷紧了脸颊,死死盯着她。
怕她流露出拒绝厌恶的表情,也怕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可是温希恩只是静静站着,一动未动,疏落冷清得似一捧高山初雪,唯独凝视他的眼眸中落满夜幕星河。
这梦里的柯长庆是他吗?
为什么会那么陌生?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还是说……
这是幼化的他?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要稍微一想,心就疼的厉害?
——
时间如斯,马上就是年关了。
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温度骤降,柯长庆早早的为温希恩准备了华贵暖厚的冬衣裘草还有数匹上好的锦缎布料,尚衣居赶在降温前做了几套新衣。
柯长庆随意捡了几件自己的,倒是给温希恩精挑细选起来。
嫌花团锦簇的纹饰太过俗艳,又觉得大红大绿的明丽色彩过于张扬,挑挑拣拣百余件衣裳竟觉得没有一件配的上温希恩。
他犹豫地摸着唯一一件白色的衣裳,却执拗地不愿选择,白色太冷清了,虽然温希恩穿着很好看,可白衣将她衬得愈发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随时随地都要离开。
最后勉强选了件淡青色的外袍,又拿了白狐裘披风,从床上抱起温希恩,亲自为她洗漱干净,对着铜镜给她换衣服。
柯长庆好像特别愿意为温希恩做这种小事情,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为温希恩做好。
温希恩刚睡醒时会有种懵懂的慵懒感,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透着散漫又茫然的气息,这个时候会促狭地叫他“小迷糊”,虽然温希恩不乐意搭理他。
又或者说一天下来温希恩都不会搭理他,所以就导致柯长庆每次都会一一的细细的,品尝着温希恩每一表情,每一个话,从来不觉得腻。
镜子里的温希恩面无表情的被摆弄着,穿上淡青色的衣袍,细葱般嫩白的手指从宽大袖子中探出,柯长庆又给她披上白狐裘披风,一圈蓬松毛茸茸的领子围在颈间,衬得她小脸雪白,眉目漆黑,好看得像个瓷娃娃。
柯长庆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俩人,随后摸了摸温希恩的手腕,皱起了眉:“怎么又瘦了?”
快完了
(本章完)